晚清最殘忍的一頓午宴:8位將領高興入座,筷子還沒動卻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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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守蘇州的太平軍四王納王郜永寬、康王汪安鈞、比王伍貴文、寧王周文嘉,以及四天將範啟發、張大洲、汪懷武、汪有為,八人將隨從撇在一邊,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淮軍大營。
有軍士將他們引入李鴻章的中軍帳中,便退了出去。
郜永寬等人瞧見帳篷中央已擺好了一桌豐盛的酒席,一旁的主帥桌上也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八套嶄新的清朝官服。
八人相視一笑,心中都覺得大事已定,可以放心一飲了。
誰知他們剛要分賓主落座,帳簾忽被挑起,一陣刀光斧影閃動。
隨著最後一聲慘叫停息,帳內只剩下一堆橫七豎八、殘缺不全的屍首和汩汩鮮血。
好好的一場盛宴怎麼轉眼就變成了慘不忍睹的修羅道場?郜永寬等八人至死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就落得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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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3年看來註定是一個充滿血腥味的一年。包圍在蘇州城外的淮軍首領李鴻章正在發愁:
“淮軍剛剛組建不過兩年,雖說東征太平軍以來,在英國人戈登的常勝軍配合作戰下,一路勢如破竹,但打到蘇州時,算是遇上了難啃的硬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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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軍忠王李秀成果然不好對付,即使他在回防蘇州途中遭遇慘敗,卻照樣能讓淮軍吃盡了苦頭。
蘇州城的慕王譚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的防禦工事居然能擋住常勝軍的輪番進攻。
此時雙方算是相持不下。表面上,淮軍占主動,將太平軍圍困在蘇州城內出不來。而實際上,城內的太平軍兵精糧足,且占人數優勢,一旦對方做困獸之鬥,後果難料。
如果淮軍仰仗兵器之利強行攻城,就算最終取勝,恐怕也會和太平軍拼得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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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此時向朝廷請求增兵,或者向老師曾國藩的湘軍求助,也勢必會在這最後關頭,任由別人摘取了果實和功勞!”
正當李鴻章左右為難的時候,常勝軍指揮官戈登向他提出了一個合理性建議——詔安!
聽到這話,李鴻章頓時心頭一亮,立刻找來了程學啟,讓他負責聯系勸降蘇州城內的守將。
程學啟原本是太平軍英王陳玉成的部屬,後被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策反降清,現在追隨李鴻章的淮軍東征。
李鴻章派程學啟去勸降顯然再合適不過,因為他本人就是一個妥妥的金字招牌。
程學啟作為曾經的太平軍降將,降清不久後便能做到了“開字營”的總兵的位置。他這個總兵是清朝正二品官銜,而且屬於掌握兵權的實職。
如此實權、高官、厚祿的誘惑,應該足夠打動任何心誌不堅的太平軍將領了。何況現在的蘇州城正處在風雨飄搖中,想為自己留條後路的太平軍將領肯定大有人在。
另一邊的蘇州城內,此刻也正在上演著一幕人人自危、各懷鬼胎的末路大戲。
郜永寬等四王四天將覺得太平軍大勢已去,早就和淮軍水師副將、原太平軍的降將鄭國魁暗中有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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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目前猶豫不定,主要是因為還沒和對方談妥投降條件。
退守蘇州城內的李秀成,對這八人的異心已有所察覺,但蘇州城主帥是慕王譚紹光,對這八人信任有加。
再加上此時城內的太平軍是各將領各率一部、各守一方,就算李秀成對這八人有所懷疑,也拿他們無可奈何。
李秀成畢竟作戰經驗豐富。此前他在蘇州城外和淮軍對陣,就是指望蘇州周邊的幾支勁旅能火速馳援,好把戰火隔絕在城外,保住蘇南這塊根據地。
可是松江一帶的潮王黃子隆、常州一帶的護王陳坤書始終按兵不動、拒不馳援,可見太平軍內早就離心離德、各自為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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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慕王譚紹光在蘇州城也是孤木難支,蘇州城破只是時間問題,所以李秀成打算力勸譚紹光和自己一道突圍,回守天京。
譚紹光卻不舍得棄城而去,他覺得蘇州城兵馬糧草充足、防守堅固,就算不能持久,拖住淮軍一兩年不成問題。
李秀成見譚紹光不聽勸,只能在臨行突圍前,向郜永寬等人打出最後的感情牌:
“如今天王蒙塵,大業不知還能堅持多久。你們都是兩湖地區的兄弟,可以選擇自由來去,但千萬不能兄弟相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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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永寬等八人當場痛哭流涕,表示不會辜負忠王的知遇之恩、寧死不降,發誓要與蘇州城共存亡。
然而李秀成前腳剛走,郜永寬就悄悄潛出了城外,和鄭國魁、程學啟、戈登在陽澄湖密會,商議投降事宜。
郜永寬提出了三個條件:第一是獻城之後留下一半地盤交給八大將屯兵;第二是清廷按照二十營的編制發放軍餉。
第三條最為苛刻,郜永寬希望李鴻章奏請朝廷,批準四王四天將分別擔任總兵和副將的官職,領正二品、從二品的官銜,並且明確在哪個省哪個地方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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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郜永寬還將自己的侄女許配給了戈登的密友、常勝軍軍醫馬加尼。
英國人戈登也自願居間擔保,讓程學啟折箭起誓,絕對不殺歸降清朝的太平軍將士。對郜永寬提出的三個條件一應滿足。
郜永寬眼見密謀達成,興高采烈地回到了蘇州城內,馬上將其余七個人聚到了一起,商議該如何殺主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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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12月4日午時,郜永寬等四王四天將和其他太平軍將領一道前往慕王殿,按各自品級在殿內落坐,認真的聽取首席譚紹光做長篇報告。
一番老生常談的高調唱完後,譚紹光不得不對目前的蘇州保衛戰做階段性總結,並論功行賞、論罪處罰。
這個話題一直是太平軍內部最大的矛盾。
譚紹光聲稱,守城戰中廣東、廣西兩地的太平軍兄弟表現突出、忠勇有加,理應嘉獎,而其他地方的兄弟營卻消極怠戰、不聽指揮,理應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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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明顯針對四王四天將所率的兩湖地區的太平軍,眾人自然不服,於是八人反唇相譏,激烈的爭論愈演愈烈。
康王汪安鈞首先發難,脫掉長袍、跳上桌案。慕王譚紹光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汪安鈞已從腰間抽出了一柄短劍。
“幹什麼!”譚紹光萬萬沒料到部下的叛變來得如此之快,剛發出一聲斷喝便被短劍刺入了喉嚨。慕王殿內頓時亂作一團。
見譚紹光倒下,早有準備的八人一聲令下,藏在暗處的手下紛紛持刀拿槍,看到慕王親信便開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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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慕王殿內慘叫哀嚎連連,譚紹光的親人部屬幾千人,頃刻之間全部殞命。
郜永寬一馬當先,提著譚紹光的人頭走上城頭,向全體太平軍宣布降清,並親自打開蘇州城城門,命人將人頭送到淮軍大營。
李鴻章望著桌前譚紹光的首級,嘴角不覺溢出一絲冷笑。他心裏知道大事已定!
從頭至尾李鴻章就沒見過郜永寬等人,但從只言片語中便能判斷出這八人絕對是宵小之輩,根本不構成任何威脅。
他笑郜永寬等八人把清王朝當成了太平天國這樣的農民政權,以為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封王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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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郜永寬等人討要的總兵之職可不是什麼掛名、候補的虛位,而是有兵權的實職,這豈由得李鴻章在兩軍陣前能夠輕而易舉決定的?
要知道李鴻章的官位不過只是江蘇巡撫,哪裏有權限決定正二品大員的任免。
程學啟的總兵之職還是依賴曾國藩的保薦,朝廷的考察,以及他自己的戰功慢慢積累的。
郜永寬等人居然對兩軍對壘時,敵將的賭咒發誓深信不疑,可見其不過是一幫心智短缺的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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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嘴上說歸降,行動上卻不願率部投誠,反而挾兵自重、討價還價,更拿主帥的人頭作為交換邀功,可見其毫無底線、品性惡劣。
這樣的蠢材、庸才和惡人,李鴻章怎麼會留他們在身邊分享蘇州城,又怎麼會替他們向朝廷要銀子、要官位?
淮軍開進了蘇州城,繳械的太平軍也被安置在了圍墻之內,郜永寬等八人在李鴻章的三請四邀之下,走進了淮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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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發生了文章開頭一幕,這八個人在刀斧之下死無全屍,而負責這項任務的,正是在郜永寬面前折箭發誓不殺降的程學啟。
不知這八個太平軍叛徒在臨死前的那一刻,有沒有後悔過他們妄殺主帥的行為,有沒有因為在慕王殿殺了幾千人而不安過。
俗話說,擅動刀兵者必死於刀兵之下。這或許就是一種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史書對遭背叛而死的慕王譚紹光多有贊賞之詞,認為他臨危不亂不棄,對陣不怯不退,不失忠義且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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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郜永寬、汪安鈞等八人被誘降後慘遭屠戮,卻少有同情,多數人認為他們背信棄義、賣主求榮、罪有應得。
殺了這八人後,原本以為大功告成的李鴻章卻又接到報告,稱蘇州城內各個大街小巷口都有太平軍在壘石頭設關卡,不知何意。
李鴻章不禁皺了皺眉,他想起此前弟弟李鶴章在太倉納降進城時,突然被詐降的太平軍打中腿部、險些喪命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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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蘇州城內太平軍已是群龍無首,但李秀成在蘇南根據地深耕多年,扶植了親信無數,難保此刻沒人會跳出來再起事造反。
而且這些降卒足有兩萬多人,他們拿起武器就是兵,放下武器就要給飯養活他們,是戰是降都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現在的淮軍也已是缺衣少食的疲軍,蘇州城內一旦混亂起來,他們未必能鎮得住。
如何能妥善處置這麼多的降卒,成了擺在李鴻章面前的一個巨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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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李鴻章覺得眼下只有殺降這一條路最好走,雖然斬盡殺絕並非淮軍的一貫作風,可是此時只有這麼做才能永絕後患。
在視人命如草芥的古代,凡做大事的人都天經地義的認為,只要是時勢需要,搞個成千上萬人的屠殺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曾國藩的湘軍所到之處,對太平軍基本都是實施的殺光政策,有時候還會放縱士兵屠城,而且搶錢、搶糧食、搶女人的口號早就是有些部隊激勵士兵拼命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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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曾國藩曾經的幕僚,名義上的學生,李鴻章沒少繼承曾老師的殘忍。
他不過遲疑了片刻,便果斷命令程學啟拿起那把沾著八大將鮮血的屠刀,繼續屠向蘇州城內的太平軍降卒。
殺降事件引起了常勝軍指揮戈登的強烈不滿,揚言要找背信棄義的李鴻章拼命,國內外輿論也直指李鴻章。
可李鴻章卻不以為然,他知道戈登只是懊惱常勝軍被搶去了頭功,沒了搶掠蘇州城的機會,於是他請朝廷賞給常勝軍7萬銀元的犒賞費後,戈登很快就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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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輿論指責,李鴻章從來沒放在心上,畢竟殺俘的不止他一個,熱點不久就會過去,只要清廷沒有怪罪,李鴻章的仕途就不會有任何負面影響。
不得不說,李鴻章不愧是晚清中興之臣,把外國列強和老佛爺的脾氣秉性都悟得透透的。
無論是清廷還是太平天國,無論是淮軍還是蘇州城的太平軍,無論是李鴻章還是李秀成、譚紹光,無論是程學啟還是郜永寬,他們或明或暗、或正或邪、或賢或愚、或忠或奸,都如走馬燈般,於歷史舞臺上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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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在所經之處、所過之時,有沒有停下來聽一聽百姓的啼哭和吶喊聲?
這些可以輕易決定他人生死的人,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生死由誰而定?
答案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