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前解放山西時,遭遇閻錫山請的6000名日軍,刺刀見紅全部殲滅
1948年6月,人民解放軍在攻克了運城和臨汾之後,徐向前決定進攻晉中,閻錫山派出太原綏靖公署主任兼野戰軍總司令趙承綬,用3萬閻軍阻擋住解放軍北上的步伐。
用兵如神的徐向前采取側方迂回,穿插至敵後的運動戰方針,快速切斷了敵人的後路,對趙承綬率領的晉軍進行圍殲。
被困在包圍圈中的敵人在人民解放軍的步步緊縮下,圍困在了一片村莊的房屋之中,在解放軍與敵軍的短兵相接中,發現與他們作戰的竟然是一群日本鬼子!
血海深仇讓這場白刃戰變得更加驚心動魄,戰士們胸中的怒火噴湧著,一個個全部都殺紅了眼,戰場上的空氣頓時到達了臨界點。
這批鬼子經過嚴格的訓練,往往需要幾個戰士圍著一個鬼子才能將其殺死。在響徹天空的廝殺叫喊聲中,解放軍將六千日軍全部殲滅!
為何在國共兩黨的解放戰場上,會出現日本人替國民黨打仗的奇怪現象?
1948年6月,徐向前率領著華北第一兵團將目光投向了晉中平原。
糧草充足則兵強,糧草短缺,將必亡。
閻錫山手下有13萬將士,每個月的糧食消耗是一筆龐大的支出。而晉中位於臨汾前往太原的必經之路,為了創造奪取太原的有利條件,趁機削弱閻錫山的有生力量,徐向前決定攻打晉中。
徐向前是閻錫山的老鄉,同為山西省五臺縣人,老鄉見老鄉,兩眼直放光。
徐向前深諳閻錫山的戰略戰術,就在他用“圍點打援”將閻錫山的主力部隊全部引誘出來實行圍殲之時,八路軍發現這支精銳部隊竟然是由日軍為主構成的。
全部日式裝備並由日本教官訓練而成的“親訊師”和“親訓炮兵團”!徐向前頓時火冒三丈,大罵閻錫山數典忘祖、毫無底線。
早在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舉國上下男女老幼要求一致抗日。
蔣介石發表廬山談話,承認陜甘寧邊區政府,與共產黨聯合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
閻錫山派人帶專列前去迎接周恩來、朱德、徐向前等中共中央領導人,成立戰動總會,共同抗日。
晉綏軍與八路軍相互配合,晉綏軍堅守正面戰場,八路軍隱蔽在兩側,從側面包抄,前後夾擊取得平型關大捷,殲滅板垣師團1000余人。
以至於日軍再也不敢對平型關發起正面進攻,打散了日本企圖三個月占領中國的癡夢!
曾經共同在戰場打鬼子,如今閻錫山又怎會和一群日軍混在一起?
更何況,日軍自二戰結束,便被遣送回國,這批日軍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件事還得從閻錫山的經歷說起。
閻錫山,18歲就讀於山西武備堂研習軍事。由於成績優異,被山西省選派赴日公費留學。
在日本留學期間,閻錫山選擇了與自己專業對口的日本陸軍士官學校,閻錫山的思想受到了巨大衝擊。
他一方面接受了民主革命的思潮,另一方面也受到日本軍國主義影響,認可了日本的侵略文化。
閻錫山在日本加入了同盟會,回國後隨即憑借手中的兵權,在太原起義,成為山西都督,組織軍政府。
一度控制了京津晉綏等地區,部隊從4個旅擴充到17個師,山西的經濟民生也在閻錫山的治理下得到了長足發展。
他扛起了山西“全面建設”的大旗:擴充軍隊編制,建立了太原軍工廠,建立了從重工業到輕工業的獨立工業體系。
全省推行免費義務教育,入學率70%全國第一,怒甩第二名。
開辦山西省銀行,統一全省金融,建立了山西全境內的公路網絡。美國《時代》周刊還曾評論閻錫山為中國的模範督軍,並將他的肖像用作1930年的期刊封面。
閻錫山的部隊被稱為晉綏軍,鼎盛時期擁有30萬之眾,只可惜,他的晉軍真的跟蔣介石的中央軍碰上,就完全不夠看了。
一場中原大戰打下來,閻錫山的晉綏軍打沒了一半,他本人也被逼到大連過上了半隱居的生活。
蔣介石名義上統一中國沒有多久,九一八事變的一聲炮響驚醒了千千萬萬中國人,閻錫山也在抗戰的大背景下,重新執政山西,一同抗日救國。
1937年,盧溝橋事件爆發,日本拉開了全面侵華的序幕。
河北、河南、山西、山東全面告急,9月,日本占領第一個山西重鎮——大同,天鎮戰役、平型關戰役、忻口戰役、娘子關戰役、太原保衛戰戰役依次打響,就在兩個月之後,太原淪陷。
閻錫山沒有想到,短短幾個月,他的十幾萬大軍便喪失了70%。
山西的大部分地區,半壁河山盡陷敵軍之手,未淪陷的地區政權也已經處於癱瘓狀態。
1938年2月,臨汾失守,閻錫山退至陜西。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他此前聯合的共產黨八路軍卻發動抗日遊擊戰術,建立敵後政權。
他的軍事力量在潰散,山西政權在瓦解,而八路軍與其他的團體卻在一步一步暗中壯大。這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閻錫山的抗戰之心徹底動搖了。
閻錫山決議與日本勾結,借日軍之手對抗共產黨。
閻錫山的目標非常明確,他就是要守土,守的是自己苦苦經營的山西。要生存,就必須要保住山西這塊地盤,這塊地盤是他耐以生存的政治根基。
1945年的兩顆原子彈,竟然將山西又送回了他的手上!
1945年8月15日,裕仁天皇通過廣播宣布日本無條件投降,遠在太原的日軍參謀巖田清一,攥著城野宏的手痛哭起來。
巖田清一對城野宏提到上個月剛剛簽署的《波茨坦公告》中,不僅禁止日本擁有常備軍,軍費開支被限制在一定比例之內,不得進行對外擴張的軍事行動。
他們不甘心離開已經攫取到手的中國領土,巖田清一想要憑借自己手裏的部隊東山再起,重建日本帝國在大東亞的榮耀。
城野宏也淚流滿面,他們不甘心失敗。
其實不僅僅是巖田清一赫城野宏,日軍總司令岡村寧次也曾找到中國陸軍總司令何應欽。他試圖說服何應欽,留下三十萬日軍,暫不繳械,願幫國軍一同圍剿共軍。
對於這樣的建議,中國政府自然沒有同意。
不管怎樣,日軍殘害中國人多年,對日本人的恨,是刻在每一個中國人心中的。而且日本人是怎樣的算盤,國民軍隊也是清楚的。因此,岡村寧次的陰謀沒能得逞。
然而,駐山西的參謀巖田清一,以及日偽山西省政府顧問輔佐官城野宏卻輕而易舉的說動了閻錫山。
1945年8月17日,雙方簽訂了《妥訂事項》。
8月底,閻錫山召集幾百名滯留在太原的日本僑民到省政府。
在大禮堂中,閻錫山向他們保證,如果留在山西進行合作,不僅保證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還能在經濟上予以補償,在生活上予以照顧。
日軍高參城野宏負責動員日軍中下層官兵,他把殘留、天皇崇拜與愛國糅合在一起,包裝起來,向中下層官兵灌輸這都為了報效祖國,留在山西就是為了日本未來的大東亞共榮圈的復興。
一時之間,這種軍國主義理論在日軍官兵和日本僑民中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經過各種動員,日閻雙方通過談判達成一致的協議,將日本軍人編入部隊,並置於閻錫山的指揮之下。
對於留用的日本軍人,一律給予軍官待遇,在原有級別的基礎上,提升三級。日軍則在防區內繼續防堵共產黨,如果共產黨搶占太原,則由閻錫山、日本雙方軍隊共同負責。
閻錫山為了留住日軍,甚至給他們開辦了臭名昭著的慰安所。
為了宣揚自己的軍事實力,閻錫山大張旗鼓地在太原城外進行閱兵。
1946年5月,閻錫山方面被日軍改編成鐵路公路修復工程總隊,總隊下轄9個工程大隊,總兵力約2000人。
經過幾番建制的更改,到1947年12月,這些日軍改編為太原綏靖公署教導總隊,對國民黨國防部仍然稱為第十總隊。
閻錫山如此明目張膽的收編日軍,自然也引起了國民政府的不滿。
由共產黨、國民黨和美軍代表三方組成“三人小組”來到山西,專門監督戰後日本人的遣返工作。
“三人小組”在檢查過程中,發現了閻錫山將日軍留為自己所用。
“三人小組”代表國民政府質問閻錫山,閻錫山口頭上表示立即改正,實際上陽奉陰違,將日軍繼續留用。
至此,閻錫山為了保全自己的地盤,利用投降日軍為自己打內戰,在反動路上越走越遠。
晉中戰役開始之前,徐向前就了解到閻錫山防禦工事的厲害。
除了在太原方圓百裏的範圍內構築起5600多個碉堡外,閻錫山還在城東西南北修建了四大工事據點,三大陣地,並且調集13萬大軍盤踞在太原和晉中地區。
雖然太原的防守固若金湯,但閻錫山有他的短板。他的糧草必須靠晉中供給,而眼下正是搶收麥子時節,閻錫山不得不送上門來被打。
徐向前針對閻錫山“固守點線,以攻為守”的戰略部署,確定了“圍點打援”和以巧取勝的殲滅戰方針。只需要將閻錫山的主力引誘出來,再在運動戰中消滅掉,便能減輕最後攻克太原的阻力。
果不其然,閻錫山錯誤地判斷我軍第一主力兵團已經出擊,派遣他的五大主力師對我軍進行猛烈攻擊,並且命令趙承綬部在祁縣和平遙一帶進行防禦布置。
而徐向前留一部分兵力在前線堅守,與敵軍周旋,主力部隊從側方進行迂回,穿插到敵人後方,直接將他們的後路切斷!
我軍從四面八方不顧晝夜趕到指定地點,對趙承綬部進行合圍,將他們包圍在大常鎮、小常村、西範村、南莊等狹長地帶內。
圍殲戰相當激烈,閻軍企圖強行突圍,但鋼鐵意誌般的八路軍頂著炮火慢慢縮緊包圍圈。
就在包圍圈一步一步縮小到村寨時,33軍發現了閻軍的異常,對方的作戰風格與之前的日軍相當類似。
在發現隊伍竟然全是日軍後,八路軍在最後用盡子彈的情況下,與日軍貼身肉搏,白刃格鬥,嘶喊聲響徹天際,將閻錫山的第十總隊打了個七零八落。
第十總隊副司令官元泉馨被擊斃,200多人被擊斃,300多人被俘,這支由日本戰俘組成的部隊幾乎全軍覆滅。閻日混合軍被殲達七萬余人。
華北第一兵團在徐向前的指揮下取得了晉中戰役的勝利,以6萬兵力殲滅了10萬敵軍的有生力量,晉中孤立點的閻軍紛紛潰逃至太原,而八路軍的解放光芒直指太原城。
在太原戰役結束後,閻錫山逃亡南方,其部隊中大批日本戰俘被發現,然後遣送至河北省永年縣進行教育改造。
這些日本戰俘和抗戰結束初期的戰俘一起開始了新的生活,他們開始接觸中國農民的真實生活,體會到中國農民的艱辛,對中國產生了親近感。
通過集中教育和改造,他們逐漸意識到了三光政策和南京大屠殺對中國人民造成的深重傷害,這些戰俘的思想發生了很大的轉變,慢慢消除了對中國人民政府和中國人的敵意。
1954年思想改造結束後,日本俘虜被遣返回日本時,他們興奮異常。
但在登上故土的時刻,卻發現自己被祖國拋棄了,自己曾經的職業軍人不被國家承認,日本早已對他們解除了軍籍。
他們屢次提出訴訟,由於沒有相關的檔案證據,加上日本政府矢口否認策劃或默許這一事件的發生,日本最高法院終審判決宣告這些殘留日軍無法恢復軍人身份和待遇。